蝠鲼

主演:Wanlop Rungkamjad,Aphisit Hama,Rasmee Wayrana,Kamjorn Sankw..

导演:普蒂邦·阿朗潘

类型:剧情片

年代:2018泰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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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威尼斯地平线单元最佳影片,到釜山电影节展映,再到平遥电影展藏龙单元提名,泰国电影《蝠鲼》可以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。这也是泰国新导演普蒂邦·阿朗潘从摄影师晋升为导演的第一次亮相。

影片以极简的自然主义手法,将严肃的移民议题用诗意的方式表现出高度融洽的个人风格,在奇幻之外展现出庞大的人文主义关怀。虽然阿朗潘现年已经是42岁“高龄”的新导演,但对于他的出现,电影界还是保持惊喜目光。

1. 献给罗兴亚人之诗

影片《蝠鲼》的片名原本并不叫“蝠鲼”(魔鬼鱼),影片最初的定名是《出发之日》,而在开拍之前,导演因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潜水时遇见一只大魔鬼鱼,这种大鱼看似可怕,但其实极少去主动伤害其他的生物。在缅甸难民沉船的泰国海域遇到的这只大鱼,似乎是上天赋予我们这部影片的一个更为妥帖的名字。

影片的开场以极具阿彼察邦气息的镜头,静静凝视墨绿幽林中身上挂满彩灯的猎手。同样闪烁着五光十色宝石的丛林中弥漫着杀机。猎手与猎物之间的窥视和被窥视,在悠缓的气氛中交换着。当所有人都在等待枪响时,镜头却以上升姿态戛然而止,仿佛飘升的灵魂离开幽暗的陷阱。

三幕剧的常规形式,将影片整体切割成:渔夫救起将死的难民,并赋予其新生活和新名字“通猜”;渔夫在黑帮任务中失踪,替代其生活的通猜与渔夫前妻接续过往生活;死里逃生的渔夫回归,身份的交集与碰撞将影片推向高潮。

导演一开始用悬疑方式展开渔夫和通猜的关系,镜头切换和红色头套的细节似乎暗示渔夫就是枪杀难民的凶手。而后二人在相互救赎中,似乎发展出异于寻常的情感。

但从第二幕渔夫失踪开始,通猜开始接替渔夫原有的工作和家庭,甚至在渔夫的前妻回归时,也“接替”了丈夫的身份,将胡子和头发都变成和渔夫相同的样子,为第一幕频繁出现的二元对立、正反打镜头落下了实锤。

阿朗潘完全依靠镜头语言交代的叙事,在极简自然主义的叙事风格中,以奇妙迷幻的画面调出极其特别的迷幻莫吉托,将这个关于身份、流亡和生活的简单故事,包裹上层层象征主义气息。

得益于丰富的声音设计,导演和摄影师伦菲布·伊特创造出某种印象派氛围,利用浓重的黑暗和魔幻的色彩进行对比,在陆地和海洋之间编织出二元对应。移动的摄像机掠过森林底部,就好像它是一个深海海床。

导演在创作笔记中提到,《蝠鲼》是一部献给成千上万逃离缅甸涌向泰国寻觅生机的罗兴亚人。身披彩灯在密林中扫荡的武装人员,将死的难民全身泡在腐烂的沼泽中,沉到海底的难民渔船和岸边的万人坑,正是现实中种种的不可思议造就了《蝠鲼》不可思议的魔幻现实感。

所幸,影片并没有因此沉浸在现实政治的讨论中,而将焦点放到了难民的身份错位和经历上,使得影片《蝠鲼》既是一场奇幻视觉盛宴,也是一部细致入微的个人戏剧,在节制的诗语中体现难民与社会的地理复杂性。

阿朗潘用温和的方式传达着人文主义式的悲悯感,同时在魔幻现实主义语境中讲述了一个层层嵌套的故事。丰富的表达捆绑在一起,折射出一系列非同寻常又充满诗意的图像。影片临近结尾处,一组闪闪发光的宝石再次出现在森林,虽然是相同场景,但影片开头和结尾两处的气氛完全不同,恐怖和悲悯的转替,依旧是无能为力的宿命感。

从影片风格上可以明显看出,这并不是一部现实主义的电影,也并没有讨论移民问题,而是导演为罗兴亚难民所作的一首悲悯之诗。阿朗潘的剧作无疑靠近诗歌的本质,极其简洁的叙事让画面始终萦绕着介乎明暗之间的氛围。

得益于早年做摄影师的经验,阿朗潘导演在光线、色彩和音效上的得心应手,也让这部影片多了一份祭祀般的仪式感,大地、水、天、血、肉体,以及宏大自然下的“受难者”,勾勒出这场魔幻现实主义风景。

2. 完整的圆

影片以罗兴亚人为主题,虽然有一些微妙的暗示,但在创作上却让观众始终保持着一种不确定的疑惑,甚至让人怀疑这是否是一个悬疑倒叙剧本,抑或是一个周而复始的现代神话。直到影片发生概念逆转,在某种程度上为导演的叙事意图提供了象征性的澄清。

影片中大量的隐喻和象征让气氛更添诡秘,“失语”的通猜与”没有名字’的渔夫之间有个特别有意思的身份互换,从渔夫为受伤的难民起名字开始。渔夫以泰国著名歌手的名字,给难民一个新的名字、一个新的身份,而渔夫最喜欢的一首歌就是《海滩、海风和我俩》,对这首民谣的引用是两人关系的一个强有力的预兆。

除此之外,影片用蝠鲼(魔鬼鱼)隐喻难民们,同样为带着政治哀伤色调的主题增添不少奇幻色彩,失语的通猜有如深海中幻化成人的蝠鲼,好似既温柔又危险的潜在。他好奇地看着周围,跟着渔夫探寻宝石,学着吸气潜水,和渔夫前妻相爱,在这陌生的人间结结实实地走了一遭。

渔夫将其灵魂从他腐烂的身体中救出,教他游泳,骑摩托车,修拖网渔船,在树林里猎取宝石。在其中最迷幻的某个场景中,破败的木屋被挂上各式各样的彩灯和镭射,瞬间变成舞厅,两人在舞厅中央和闪闪发光的彩灯下闭着眼睛,面对面跳起舞。光影速度拉得极慢,正反打镜头的切换仿佛二人在轮舞之间将命运交换。

影片中,“借壳还魂”的通猜与其说有意取代,不如说是“不得已而为之”。没有社会认同的身份,就意味着无法继续生存;越来越像渔夫,则意味着越来越失去自己。在自我意识和社会身份之间的困境中,镜头始终对通猜保留着温柔的怜悯。

当通猜意识到自己永远不可能真正拥有渔民的生活时,落魄的难民重新回到密林,在幽暗丛林中与闪闪发光、五颜六色的宝石融为一体,宛如丧命者的灵魂。在晨昏一线之间,从被埋在腐朽的腥土冉冉破土,利用电影波长,去感受这些环境中“居住”的罗兴亚人的灵魂、声音和记忆。

在影片最后一幕,哭泣的难民伤口依旧淌血,似乎离开故土之后更让他明白身体早已无处可栖。像海边的挽歌那般,密林中的宝石,闪烁着亮光漂浮在海上,喻示着难民的精神已经远去了,变回蝠鲼重新投入大海。

这种圆形循环结构,用容纳大量的形式主义元素和声音景象,这些元素和声景融合在电影的整体框架内,在电影进入象征和隐喻的过程中,将传统戏剧冲突和迷幻的视听语言进行饱和的透镜化处理,让建基在严肃命题上的电影情绪,得以借助奇幻的诗意语言吟唱出一首罗兴亚人之歌。

独家专访普蒂邦·阿朗潘导演

看死君:导演您好!这部电影的片名为何叫《蝠鲼》,有什么特别的寓意?

普蒂邦·阿朗潘:我个人特别喜欢潜水,回想2009年,我在泰缅边境的阿拉曼海潜水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蝠鲼这种鱼。这么大的鱼冲着我游过来时,我感到挺害怕的。结果吓得我够呛以后,我就去做了一个研究,后来发现其实这是很友善的生物,而且它们在海里总是自由自在游动,并没有一个界限。我觉得它们这样的生活状态,跟我这部作品的主题比较切合。

看死君:这是您的第一部长片,便到威尼斯电影节荣获地平线单元的最佳影片,如今又来到平遥电影展参赛。自己的作品受到关注,您个人感受如何?

普蒂邦·阿朗潘:能入选威尼斯电影节,其实我自己都没想到,所以当我接到邮件得知入选了威尼斯的时候,已经是大喜过望了,没想到居然还能获奖,更是意外之喜。自从得奖之后,我们也受到了很多的反馈,不只是我自己,以及我整个拍摄团队,都能够借此去不断提高创作水平。这次能够有幸入选平遥国际电影展。我也感到非常高兴,因为我是贾樟柯导演忠实的影迷,既然他这边邀请我,我觉得必须要来参加的。

看死君:影片中被救的难民“通猜”这个角色,为何从始至终都保持沉默?

普蒂邦·阿朗潘:我们其实没有真正听到过难民的声音,虽然现实中也会有一些罗兴亚人或其他难民的这些声音,但是我们没有真正能够听到他们的呼声是什么。我也不希望说通猜(Thongchai)就是具像的代表罗兴亚人,我希望他能够作为难民这样一种人的代表。我写剧本的时候就在考虑,这个人物他应该讲什么语言呢?是讲泰语还是讲罗兴亚语?后来我一想就算了,干脆别说话了,反正咱们都没有听到过难民他真正的呼声是什么。

看死君:您让两个男主人公的身份发生互换,这个构想的灵感是如何产生的?

普蒂邦·阿朗潘:这个灵感其实就来自于我周围的人,因为我们泰国人自小在成长过程中都被教育去爱国,同样我们也会害怕外来的一些人,或者叫做陌生人,不管他们是缅甸人也好,穆斯林也好,会有这样一个恐惧的心理。

而且我们从教育当中了解到,泰国和缅甸历史上的矛盾很多,但是我们也不知道这样一种历史是真是假,是不是政府编出来借此来教育我们要爱国,不得而知。在泰国的缅甸人也受到了一些压迫,觉得这也是一种不好的事情。

在整个泰国社会当中,包括我的一些朋友,其实都很害怕罗兴亚人,怕他们来了以后会夺走我们的经济福利、工作机会,还有夺走我们的地盘,所以说有这样的一个情绪存在,我希望能扭转它。

看死君:拍摄过程中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?

普蒂邦·阿朗潘:我开始拍的时候是在2015年,那时泰国遇到一个问题,因为泰国传统上是向欧洲出口海产品,但因为有人口贩运的问题,所以欧洲那边就开始限制泰国海产的进口。一方面我们要解决人口贩运的问题,另外还要维持产品的质量和食品安全,所以那时候我拍这部电影必须要去报批。但泰国政府拒绝给我们拍摄许可,不让我们到出口海产品的地区去拍,因为他们不想解决问题,而只是想去掩盖问题。就希望我们不要跑到那边拍电影,只要沉默就好了。所以,我们当初最大的困难就是拿不到拍摄许可,但是反过来这部电影它又是一个渔村的故事,恰好就要发生在这样一个出口海产的地方。

看死君:您在影片中设置了很多彩色的光,并且一直贯穿着始终,这些超现实的构想从何而来?

普蒂邦·阿朗潘:我想,不管在中国还是泰国应该都有同样的情况,如果你有名胜古迹,你会用光线去进行装饰,然后通过光线能够诠释出来这样的名胜古迹。比如像平遥这样的古城,同样离不开人工装饰的光线,就会跟普通的日间的自然光区分开,能够赋予一个地方新的寓意。我在电影中运用各种颜色的光,也是为了赋予新的寓意。

看死君:为何在树林中会有死婴?

普蒂邦·阿朗潘:我刚才也讲到有这么一个新闻,就是在泰国南部发现了一百具罗兴亚人的死尸。发现这个事以后就应该调查的,但政府那边不声不响也没有去进行调查。所以我希望能够把这条新闻当中的某些元素融入到我的这部电影,树林中的死婴便是如此。

看死君:影片的声效做得很棒,可以具体聊聊声音方面的设计吗?

普蒂邦·阿朗潘:在我完成剪辑的时候,我就感到在这样天然的森林当中,可以用一些LED形成的光源做点缀。我就有这么一个感觉,我觉得应该能够让这样的天然林搭配上城市当中的电子音乐,形成奇幻森林的效果,就有一个不同的含义。我就跟法国的一个作曲家也进行了交流,之后他根据我跟他的交流进行下一步的创作,所以大家能听到的声效也好或者音乐也好,都是法方团队来做的。

看死君:很多影迷觉得影片的最后一场高潮戏很震撼,为何会以此作为结尾?

普蒂邦·阿朗潘:我在写本子的时候,故事还没有创作出来的时候,就已经想到结尾应该是什么样子了,也就是我希望能够让罗兴亚人的声音不再沉默。所以我就收集了很多罗兴亚人的声音素材,然后把他们录下来以后交给作曲家,然后作曲家去创作一个和声,那也就是最后您听到的他们和声出来的那个哼鸣的部分。所以说,我这个创作过程很有意思,是先有结尾再有这个故事,就是因为我一开始就意识到,我希望让这些罗兴亚人的声音不再沉默,而是能够在平常中可以体现。

看死君:在泰国,人们对艺术电影的关注度如何?比如像您这部《蝠鲼》这样的电影,一般会有多大的受众群?

普蒂邦·阿朗潘:艺术电影在泰国是非常小众的,观众其实非常少,所以说市场情况也很糟糕。

看死君:您有没有非常喜欢的导演,受谁的影响比较深?

普蒂邦·阿朗潘:我现在能想到的是三个人,第一个是美国的大卫·林奇导演,第二任是泰国的阿彼察邦导演,第三个是贾樟柯导演。我觉得,贾樟柯导演的电影中,有时候就会有这种魔幻现实主义的色彩。

看死君:您后续还有新的拍片计划吗?是什么样的题材?

普蒂邦·阿朗潘:我希望能够进一步来探索人性或者人的身份。那么这一部《蝠鲼》是关于难民的,下一部则希望是去了解城市当中的人,也当然会是一部泰国电影。

作者| 小飞侠;采访| 看死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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